第N04版:九日山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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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宋元时期的海风

    九日山 本报记者李想摄

    姚雅丽 苏国钟

    秋意阑珊,落叶闻风而舞。在遍地秋声里,春天的气息也若隐若现。我们携着从宋元时期东方第一大港吹来的海风,去探访在岁月波光里的世遗胜迹。

    ——题记

    九日山听涛

    九日山上,依然有风从无限深远处冉冉而来。时光加持过的一帧帧摩崖石刻铭记了惊涛骇浪,也珍藏了海上花开。谁的目光慈悲如许?谁的刀斧镌刻史诗?一刀一凿冷硬如铁,却又温柔似水。石头的纹理有多细密,你的故事就有多深邃,千年的时光辗转叠加,多少风雨黄昏,多少惊涛拍岸,你看上去那么安稳,可谁知你内心掠过多少欢欣的浪花,泛过多少忧戚的波纹?那绘成一片海上画卷的舟楫、船帆,承载着多少酸甜苦辣,演绎了多少惊心动魄?那些丝绸、茶叶、陶瓷,那些玛瑙、胡椒、玳瑁,串起了海上花,映照着刺桐红。静默的你,光芒如初。

    九日山下,涛声一如既往,劈波斩浪的船帆咏唱史诗。故事险象环生,情节跌宕起伏。一江水,把日月星辰搂在怀里,把惊涛骇浪捏在手心。远行时,追逐千万里路风起云涌;归来时,珍藏海上贸易千丝万缕。

    眼前有烟火。远方有星辰。沿着母亲河晋江,梦之队再度扬帆远航。舟楫如云,疆域万里,生命的版图次第舒展。水溶入了血液,山铸成了筋骨,故事淬炼为精神底座。九日山下的武荣子民,在古老与簇新之间续写传奇……

    一座山矗立着,灵魂就有了高度;一条江奔腾着,血液就永远鲜活。一道道航线从九日山下辐射开去。风正一帆高,丝路洒满花雨,芬芳恒久。亘古的呼唤声声入耳。梦想抵达之处,世界就在脚下。

    五里桥踏浪

    秋雨带着一丝惆怅,一丝任性,它有意来渲染气氛,或制造一些惊喜。让我们可以用奔跑的姿态掠过它,或于亭台间驻足,用另一种心境,隔着一簇衰草与它对望。我们奔跑,桥也奔跑着;我们驻足观望,桥也停下来看我。无需牵挂,无需呼唤,也无需打探那些掌故、传说,只消一见面,所有的细节都像桥下的水一样,携着潮汛纷至沓来。

    一处风物,你一再地来,只要有人一招呼,你就不假思索地来,你与它之间,山海相隔,却又无限地彼此靠近。桥那么长,一生那么长;桥其实也不长,一生其实也很短。可以抵达,可以丈量的都不算漫长。你也知道:你与它亲近,它心生欢喜。你离开它远行,它也舍得放你千里。你似乎有许多话得对它说,又似乎不用说什么。但无论你说什么,它都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雨织珠帘,烟笼翠色。我们选择一个适中的距离,以便更好地看到石板上磨损的往事,触摸到石栏上叠加的记忆,聆听水波对石墩喋喋不休的低语。

    始建于南宋绍兴八年的五里长桥东起兴安路,上跨安海湾,西至水头街,全长2255米,享有“天下无桥长此桥”之美誉,是世界上中古时代最长的梁式石桥,也是中国现存最长的海港大石桥,是古代桥梁建筑的杰作。在岁月的磨损下,在风浪的冲刷下,长桥历尽百劫,屡遭毁坏,复经多次重修、加固,而今依旧长虹卧波,说着新旧的故事,延续着今古的传奇。

    我们走来,或离去。遇见那些故事,那些人物,那些传奇。

    五里长桥像一个深沉的老者,那些故事,那些人物,那些传奇,都藏在他纵深的褶皱里。它收集涛声里的欢欣,安抚着波纹里的困顿,海鸟们衔着它的故事去寻找生动的文字。嵌入它身上的名字更有故事。那些矗立的碑刻,是故事的定格,也是爱心的传递。那些风浪里的颠簸,生活的苦涩;那些商贸繁荣,那些海上誓师,千万征程,五里长桥有哪一桩不记得?

    海上长虹随波摇曳,一条卧龙庇护两镇。桥上来来往往的匆匆过客,或驻足休憩的人们,有建桥的六大功臣祖派、黄护、智渊、赵令衿、黄逸和惠胜,有郑芝龙、郑成功的海上帝国,有施琅将军率领的大清水师,有口袋里装满翡翠玛瑙的阿拉伯商人……他们成了故事的背景,也是故事里的风云。

    我与这些事,这些人没有距离,他们笑吟吟的,站在风雨雕琢的桥上,定格着永不褪色的春青。

    桥老了,故事依然鲜活,鲜活的故事是一代代人续写的新篇。桥下的五里桥生态湿地公园有绿草如茵,有亭台楼阁,有水中绿洲,有芳草漫道,以流动或凝固的方式,把晋江和南安铺展成延绵的生态长卷。桥两岸飞出一支支明媚的歌,和着古老的潮汛和崭新的汽笛,用一个个新的名词,一张张新的名片谱成新曲。桥那头的恒安、盼盼、晋工机械、晋南建设不但创造了财富的神话,也张扬着泉州品牌的魅力。桥这头的一块块石头被施了魔法,在一个个工匠的手里玲珑剔透起来,精美的石头会唱歌、会说话,唱出了潜藏于石的纹路中的天地玄机,说出了闽南人“敢为天下先”的豪迈底气,也唱出了一个时代的铿锵节律。水头人把石头砌成摩天壁画,媲美天宫瑶池,也把石头铺成大地锦绣人间春色。“中国·水头”——简洁而又霸气!有五里桥气贯长虹的豪迈瑰丽,有百万雄师劈波斩浪的天风海雨。700多家大型石材生产企业,集结成大手笔的闽南建材第一市场,全世界无可比拟的规模!康利石材、东升石材、溪石集团……当你喊出一个个名字时,桥下就激起一朵朵浪花。

    我细数五里桥上重重叠叠的脚印,无论远游或归来,桥下的每一滴水都是深情的眼眸,蓄满海浪的殷殷嘱托……

    武荣郡漫步

    古港的涛声震荡着,金鸡闸的细浪翻涌着,那是河洛旧地的袅袅余音,那是成功故里的浩浩笙歌。我们走下九日山,跨过五里桥,逆流而上,追溯着晋江的源头。山美水库醉卧青山绿水,一带清流绕芳甸,田园、家园淡然恬静,我们站在西溪之滨,邀约万家灯火,涂抹一江绚烂。武荣胜景在脚步轻轻、笑语盈盈里逶迤;我触摸九日山摩崖石刻,遥望海上丝路的帆影;我们在石井港的涛声里,远眺海峡那岸的宝岛,呼唤一衣带水的骨肉同胞……

    我们沿着涛声阵阵、缀锦叠芳的绵绵海岸线款款而行。浪花在唱歌,鸥鹭在起舞。我们漫游粮食之都官桥,看米粟满仓说着盛世丰年;我们在水暖之都仑苍,望梦之锤锻出飞翔的翅膀!我们在高盖山追云逐月,与“闽文之祖”欧阳詹诗酒唱和;我们在榕桥的秋色烂漫里,与离经叛道的李卓吾狂啸当歌;我们在东溪之畔的古镇洪濑,汇入“天香”逶迤数里的缤纷龙阁里。我们站在南安,追逐着千江流水千江月,远眺那一串串熟悉的脚印。在飘雪的北国,在广袤的南疆,我们的目光邂逅一个个南安乡亲。他们在西北的戈壁荒漠中跃马扬鞭,在江南的杏花春雨中挥袂生风,他们撑起山的骨骼,卷起海的巨浪,在风云际会中破茧成蝶……

    云端飘下甜蜜的雨丝,大地开出幸福的花蕊。南安,从三国魏晋逶迤而来,在盛世华年里翩跹飞扬。用炽热的光焰构思逸韵高致的诗行,用滚烫的胸襟抒写流光溢彩的篇章。南安人,无论是守候还是远行,都把“爱拼敢赢”唱得荡气回肠!把春天的赞歌写在203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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