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志雄
雨水涛涛
天气预报一再做着升级的预警,我却身不由己地在现场查排市政道路排水状况。像一名战士。
雨水涛涛。
雨靴雨伞是我在雨季里患难与共的兄弟,也是启示我雨靴雨伞并不能确保我不淋湿的真谛。
经历一次次倾盆大雨,我练就了一套组合拳。
水位是一条警醒的标志。闸门该关了,闸门该开了,意念之处,安全就开始书写。
低洼处,雨污管,排放口,是与降水量恋爱的修辞。爱情的秘诀,是认真了就安全了;但如果是浮夸和逼仄了,那就是危险的讯号。
我总在滔滔雨水的时候想起晴天的日子。太阳下的我,大汗淋漓,让我明明白白洒下的是自己努力、真实的汗水。
但在这雨水汹涌的时刻,我却不明白我身上流下来的是汗水多一些还是雨水多一些?
一名战士的责任,是江河开阔,大地安宁。雨水涛涛,声声入耳。我在防汛现场。
出门忘了带伞
下雨了,哗哗啦啦。
我在路上行走,雨水淋湿了我一身。才猛然想起天气预报里的提醒:出门记得带伞。
没有伞的路上,我发现有伞的人形态各异。有的伞好大,面对无伞的路过者,眼神漠然。
还有一些持伞者,眼神斜视着无伞的路过者,嘴角掠过复杂的内容。可察觉或不可察觉,都是雨水哗啦啦的写意。
忘了带伞的路上,往前走,仍然是履行中的必须,我不想有太多的叹息。
当然避雨的方式可以有更多的选择,比如在他人屋檐下,比如挤进持伞人的身边,甚至可以让农夫和蛇在这雨中做一次刷新。
可我只有一种想法,就是往前走,单纯地往前走。
我还相信,路上一定会有送伞的人。走着走着,雨停了,天晴了。
雨天,晴天,都是时间里的记忆。
台风之后
台风之后,天,超乎神奇的蓝。有人说,甚于蓝。
我不知道,蓝与甚于蓝的蓝差别在哪里?但我感觉到,空气特别的清新。我的呼吸顺畅,市场上的鱼儿鲜活、蟹肉肥美。
此时的我,从生活的一角走到工作的项目现场,工人撸起的袖子,正在大汗淋漓。
台风日子里的伤,是项目工期里的紧。一幢幢楼房,就像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孩子。
我是一位城市建设者,所有的岁月,我不议沧桑,只说沧海桑田。台风只是过客,年年会来,次次都走。
时间里的宝贵,是发自内心的激荡。
学会坚强,挺起脊梁,把爱砥砺,让大厦长高,让大厦的窗口飞扬出歌声。
台风之后,我还看见了彩虹,包括蓝。但我不吱声。
疫情再一次鸣笛
德尔塔变异毒株侵虐,让疫情再一次鸣笛。我不敢懈怠,防疫工具一样都不落下。戴口罩、测体温、健康码,大数据都要在经过的大门一一亮出身份。
农历庚子年之后,礁石已经无界。
我不再随便离开生活的城市,业余不再群聚,重新钻进了琳琅满目的书房,让书房里的星河与我对视一个又一个夜晚。水笔是我必用的工具,让我的思想一次又一次远航。
像大海里的浪花。
把所有的毒,远远地抛至身后,直至抛光。
喜欢工地那一朵向日葵
建设工地是一组流水的音乐。泥水、钢筋和砖头并不代表乐章的音符,还应该包括那花圃怒放灿烂的花蕾。工地那流畅起伏的韵律,可以有璀璨夺目的述说。
但我不想对那花圃里的香醇进行太多的表达。
其实,我更喜欢花圃里那一朵向日葵。因为向日葵每天都向着太阳,而且每时每刻。
这是一种执着。有着太阳的方向,向日葵就能够安心地成长。
向着太阳,是我的追求。给我一点阳光,我就会笑逐颜开。我不会对于脚下这一片土地挑肥拣瘦,只会把双脚深情地沉入这一片泥土,而且还会把腰杆磨砺出硬实。
硬实的腰杆,可以应对雨雪,应对风霜。
每一天在工地,我都会与这一朵向日葵四目对视。我们互诉着衷肠。我不会人云亦云,也不会高谈阔论花圃各类花卉的盈盈或者风姿。
工地有了向日葵,大厦在一天天长高,距离太阳也就更近了。向日葵向着太阳,太阳看着工地,笑出了声响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