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华悦

    立冬前后，乡间处处弥漫着悠闲的气息。窗户上，挂着一串串红辣椒，把这即将到来的冬天，点缀得红彤彤一片；院子里，堆满了一年辛劳的成果。寒冬尚未到来，处处是秋高气爽的凉风，在这样的环境里，农民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惬意。

    此时，乡间的小路上，最常见的是一个个提着蟋蟀笼子的乡间汉子。

    这是老家的一项娱乐。立冬前后，一年的辛劳落下了帷幕。快乐而惬意的日子，如一幅画卷，在我面前缓缓展开，而蟋蟀，就是这幅画卷中，不可或缺的主角。到了立冬，斗虫大赛更是进入了如火如荼的状态。

    斗虫是农家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，经济实惠，不用太多花费，且颇为有趣。村里多数人家，家里头都会有些蟋蟀的笼子或罐子。平日，里头养着蟋蟀。到了立冬前后，就派上了用场。

    乡间的斗虫，纯属一种乐趣。但哪怕如此，农人们对斗虫极为重视。斗虫的常胜将军，往往备受村人的推崇，走起路来也是昂首挺胸，格外神气。而父亲，就是村里公认的“虫王”。

    每次父亲开始斗虫时，旁边总不乏摇旗呐喊的人。斗虫不仅是两人之间的较量，也是两家之间的互“斗”。很多时候，还会组织村与村之间的斗虫比赛，气氛就更是紧张刺激了。一场“斗”下来，把嗓子都喊哑了，这也是常有的事儿。

    父亲养的蟋蟀，个头大，且够灵活，往往三下五除二，就把对方的蟋蟀逼得“丢盔弃甲”。后来，父亲才告诉我，当年养蟋蟀的秘诀。一是个头虽要大，但同时也得注意减少食量，这样才能个头与灵活度兼备；二是得配好伴侣，未养将军先养雌，把“将军”的后院顾好了，这才能免掉后顾之忧。每一只“蟋蟀王”的背后，都有着一个默默支持的“蟋蟀后”呢！

    每年的立冬前后，父亲打电话来，没说上几句，话题总会扯到斗虫上。赢了，父亲的语气中就满是欣喜；输了，也一笑了之，寄希望于下一次。对于老家多数如父亲这般的农人来说，斗虫已然成了立冬前后，不可或缺的乐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