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N04版:九日山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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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新

    南安各处节日景观氛围的布置已基本完成,年味越来越浓。摄于

    南安中骏世界城。              本报记者李想摄

    林美聪

    春节象征着辞旧迎新、祝福、团圆、平安、兴旺发达,其承载着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。人们喜欢过年,盼望过年,眷恋过年,那是因为过年总是充满神圣和欢乐,给人们带来一片清新、希望和美好。

    按照家乡的年俗,送过灶神就要把家里家外打扫干净,迎接新一年的福气、好运。记忆中,母亲忙年,从腊八开始,就响亮地奏起序曲。于是,家务活成倍增长,不止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事里转悠,身边总有干不完的活,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对家里进行大扫除。现在还记得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劳动场景,母亲领着我和姐姐穿上旧衣,戴上草帽,找来一根竹竿,绑上鸡毛掸子,开始掸除屋顶屋角的灰尘、收拾屋前屋后的杂物。那时,总觉得母亲有一双神奇的手,经她手摸过的家具,都能焕然一新。

    而今物质条件好了,卫生意识强了,许多人家平时就一尘不染。可尽管如此,临近过年,还是要再清理一番。哪怕是象征性的,也要有所表示。为何?在民间有个说法,“尘”是“陈”的谐音,扫尘意味着“除陈出新”,把一切“疾病”“背运”“晦气”统统扫出门去。大扫除之后,迎来的必定是窗明几净,焕然一新的新环境、新面貌、新生活。

    “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。”买红纸、写对联、贴春联也得提上日程。外公当时可是乡下小有名气的书法大师,村里家家户户都兴买红纸找他写联。外公对红纸则有严格的要求——必须色泽鲜亮才写。年前几天,外公家可谓门庭若市。只见他先裁后写,或低头沉思,或低吟浅诵,有时灵感喷涌,还会自编对联,赢得乡邻称赞。我和表弟就是外公最贴心的小跟班、小粉丝,帮着外公把写好的对联纸往前平拉,避免墨汁流动、模糊字迹。那时,闻到的都是裹挟着墨香的年味。

    当然,对孩子们来说,过年最关心的还是吃食。民以食为天,这话永远不会过时。过了腊八,好日子就来了,饭菜会变得像模像样,流水一样,一直流到正月,比往日丰盛许多。那些平时深藏不露的腌鱼、腌鸡、腌肉等,大摇大摆地走上餐台;鲜肉、香肠、豆腐,也时不时地出来露个脸;就连潜伏已久的糖果、核桃、瓜子等,也开始现身溜达。让小小年纪的我不禁心生疑惑:其余的月份好像就是做做样子,用来虚度的,简直白过了。我天真地想,一年里,我只过腊月和正月就好了。

    而除了吃的,让我们心心惦念的,还有过年的新衣服。那时虽然生活清贫,可母亲却从未疏忽,时髦童装、红衣红袜、内衣内裤,里三层外三层,早已准备得一应俱全。穿着新衣服,年味就在孩子们身上传递开来。

    到了除夕夜,奶奶就会和我们讲关于“年”的传说,但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“新”字。无论想象中那个被称作“年”的残暴怪物,还是古人祭神祭祖活动,抑或熬夜守岁,贴春联,贴门神,无不贯穿着人们期盼丰收,渴望美好生活的愿望。“年”一过,万物生长,鲜花遍地。守岁更是“寒辞去冬雪,暖带入春风。共欢新故岁,迎送一宵中”。至于把美好的祝福期盼的话语贴在门上,一是为了倾诉人们心中的愿望,二是为了便于迎面相望,图个吉利。“新年纳余庆,嘉节号长春”这样的佳句,任谁看了都感到心里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一年之计在于春。年是旧时光的终结,新生活的序幕。古人为什么把过年还称为“新年”“新岁”?那是因为一个“新”字,昭示着满满一年的春光,五谷丰登,幸福安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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