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丽梅
刘以佳正逛超市,手机铃声响起。看着这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,他疑惑地“喂”了一声。
“小刘啊,你最近有看到林跃洪吗?”电话里,传来老杨沙哑的声音。刘以佳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说:“没看到,怎么了?”
“他几个月没交房租了,前段时间联系他,他说没钱,最近也都没看到他,打电话也没人接。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下?”老杨着急地说。
刘以佳的心顿感沉重。他和林跃洪是高中同学,六年前的某一天,他们背着行李走在家乡的羊肠小道上,两人一起来到厦门闯荡,他们边走边聊,畅谈美好的未来。
到厦门后,刘以佳找到一份销售工作,林跃洪则去一家物业公司当保安。他们两人合租了一套房子,每天早上,两人奔往不同的工作岗位,晚上回来,一起分享工作中的见闻。没多久,刘以佳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,按揭买了套小两房,从合租房搬了出去。刘以佳一走,林跃洪租不起套房,在刘以佳的介绍下,搬到老杨家的单间公寓去住。
一次,林跃洪在工作中和同事吵架,一气之下辞职了。林跃洪开始找新的工作。而刘以佳的业务繁忙,每天上班下班,很少跟林跃洪联系。有一次他们在路上相遇,刘以佳请林跃洪吃饭,两人边吃边聊,林跃洪对刘以佳说他正与人合伙做生意,刘以佳没细问。老杨的电话让他想起这事,他对电话里的老杨说:“林跃洪前段时间说他正和别人合伙做生意,不会没钱吧?”
“哎呀,他做生意亏了,还欠了一屁股债呢,上次我跟他要钱他这样跟我说。”老杨说完,叹了口气。
“我和他联系看看,有消息再回复你。”刘以佳说。
刘以佳走出超市,给林跃洪打电话。
林跃洪的手机铃声传来《故乡的云》优美的旋律:“天边飘过故乡的云,它不停地向我召唤。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,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,归来吧,归来哟……”这是林跃洪最喜欢的歌曲,刘以佳和他住在一个宿舍时,林跃洪经常听这首歌。铃声反复地响着,电话没人接听。
刘以佳又重新拨了一次,还是无人接听,刘以佳决定到林跃洪的住处看看。
快到公寓楼时,刘以佳给老杨打了电话。等他走到公寓楼大门时,老杨已在门口等他。
老杨带着刘以佳来到三楼,指着一扇门说:“这就是林跃洪住的房间。”房门紧闭着,刘以佳敲了敲门,“咚咚”一阵敲门声过后,一切又归于沉寂。刘以佳耳朵贴在门上听,里面毫无动静。
“把门打开看看。”刘以佳对老杨说。
“钥匙都给他了,我没钥匙。”老杨无奈地说。
“要不撬开?”
“这……不好吧?”老杨犹豫。
“没关系,我和他是老乡,有事我担着。”刘以佳说。
听刘以佳这样说,老杨当即掏出手机叫来锁匠。锁匠熟练地摆弄着,不一会,门开了。刘以佳和老杨走了进去,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,地板上横七竖八堆放着许多酒瓶,床上只见被子不见人。
刘以佳绕开酒瓶,来到位于里面的卫生间。卫生间的门紧闭着,刘以佳试着往里面推了推,门好像被什么挡住了。刘以佳叫老杨一起帮忙,门终于被推开了,林跃洪躺倒在卫生间的地板上。刘以佳惊出一身冷汗,他把手放在林跃洪的鼻子前试了试,林跃洪尚还有呼吸。刘以佳赶紧拨打120,把林跃洪送到医院。
经过一番抢救,林跃洪醒了过来。医生说,林跃洪是因为酒精中毒,再迟点送来就麻烦了。
林跃洪的身体恢复后,刘以佳得知他生意失败,萎靡不振、借酒浇愁,刘以佳试探地对林跃洪说:“我觉得你这样在外面待着也不是办法,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,却并不适合每个人。这几年家乡果业发展红红火火,你也回家创业吧,家乡更适合你。”
林跃洪想了想,说:“我也觉得家乡的生活更适合我,其实我早就有回去的想法,却总觉得走回头路丢面子,内心一直在徘徊。现在听了你的建议,我下定决心回去发展,相信我会在家乡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。”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