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本报记者蔡静琦

    “开年就有5个订单已排产，目前还有十几个订单正在打样。”开春伊始，塘氏石材创始人李春华意气风发，对未来充满信心，他坦言，近几年不少工厂“吃不饱饭”，但他订单源源不断，生产线一直处于满负荷运转状态。

    问及缘由，他毫不避讳地说，走差异化路线，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。多年来，只有20多名工人的塘氏石材，一直深耕古化石加工工艺研究，不断改进设备，调整打石工艺，将原本依靠人工才能实现的栈道面工艺，实现了规模化生产，不仅满足了美国家装客户的差异化需求，也让工人减少了体力劳动。

    差异化生产提升附加值

    在去年年底举行的全国工商联石材业商会会长会议上，会长刘良曾表示，工程订单更倾向于有全产业链统筹能力的企业。那么，是不是意味着，综合实力不够的中小石材企业就没了发展机会？

    事实上，石材不仅应用于工程，还有家装领域。对中小企业来说，差异化生产，服务好家装客户，未必不是一条好的出路。塘氏石材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，虽然一天产量仅有八九平方米，但其推崇的古化石加工工艺却很值钱。即便一平方米仅上百元的普通石材，加上特殊工艺，成品就能卖到一两千元。

    多年来，塘氏石材一直承接外贸订单，从早期的花岗岩到现在的大理石，都是供应给美国的家装别墅。而美国家装客户又十分热衷仿古加工面，即原始的面感。由于这类订单小而复杂，做惯了工程订单的水头工厂，鲜少有企业愿意接单。

    起初，李春华也不以为意。早前，他把这种订单基本下单给山东厂家，不仅是因为山东就地资源便宜，人工也便宜，即便日产量低，终究能赚钱。但水头人工费远高于山东，且工厂规模普遍大于山东，如果接这样慢工的订单，显然不划算。

    直到疫情暴发，工程订单锐减，以及交通不便，让李春华不得不重视起这些体量小却频频不断的家装订单。“美国人喜欢的钻梗面，实则是中国古老的栈道面工艺，这种工艺展现了古朴的石材天然纹理，是靠人工一下一下打出来的，费时费力。一个工人一天只能打一两平方米，同样的时间拿同样的钱，很多工人宁可去大企业上班，也不用干这个活。在生产初期，连续换了六七班人马。”李春华坦言，想要做好这些订单，就必须解决工艺难题，减少人工作业时间。

    于是，他先从设备入手，改变刀头和齿轮，无数次试错，用机械替代了基础的人工环节，最后一道工序再由人工来完成。如此一来，不但提升了效率，也保持了国外客商想要的那种自然效果。

    李春华告诉记者，美国别墅订单，往往一单就两三百平方米，虽然单个订单平方米数少，但利润可观，实现半自动化生产以后，每个月交付数百平方米不成问题。“现在这种追求仿古生产纹理的订单越来越多，也间接反映当下人们对工业化审美的疲劳，那些古法自然之美又重新受世人追捧。”他表示。

    石材外贸订单要求高

    除了古法自然纹理的追求，美国客商对产品材质的要求也极高。一开始承接美国别墅订单的时候，塘氏石材并没有那么顺利。因为不了解客户的品控要求，一个订单就差点把工厂给亏没了。

    “外贸订单对原材料和工艺要求非常高，不允许任何化学处理。”早年，李春华接了一个1000平方米左右的订单，全部采用“山东绣石”作为材料。然而，为了让成品更美观，他自作主张地对石材裂缝进行了填补。此举适得其反，不但没有获得客户赞赏，反倒被挑出两三百平方米问题产品，导致工厂不得不再买材料加工。

    还有一次，因为给几片有黑线的“石井锈”进行了酸洗，最后两三车成品被客商退回。自此，塘氏石材不再对材料做任何的额外处理。在说起这些沉痛教训的同时，李春华还给记者看了国外的订单合同。合同中，确实对工艺做法有着特别细致的要求，包括不能酸洗、补胶，甚至送样时间等都做了严格要求。

    “客户能够接受石材的轻微自然裂缝，不会为了追求所谓的完美，要求做过多的特别处理。”做外贸这几年，李春华不仅练就了“火眼金睛”，对品质要求也上升到了极致的状态。不管是花岗岩还是大理石，他总能一眼便看出适不适合用于仿古面的生产，产品厚度也从三四厘米做到了三四十厘米。

    李春华表示，目前塘氏石材对接的是美国著名的西雅图罗氏建筑石艺事务所，所有石材订单都是一手的。如此一来，不仅能更直接地得到市场的需求反馈，也能更快地完成产品交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