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N03版:九日山 上一版 下一版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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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杯素雅的琼浆

    占素华

    作家梁实秋在他的文章《豆汁儿》里曾写道:“胡金铨先生在《谈老舍》的一本书上,一开头就说:不能喝豆汁儿的人算不得是真正的北平人。这话一点儿也不错。就是在北平,喝豆汁儿也是以北平城里的人为限,城外乡间没有人喝豆汁儿……”与老北京人对豆汁儿的笃爱如出一辙,我们南方人对豆浆的喜欢同样有增不减,以至于每每闲暇之时,我的脑海总会情难自禁地追溯而上,不由地回忆起昔日亲手制作豆浆的场景,以及对那抹溢齿醇香挥之不去的眷恋。

    记得我读中学时,那会家住农村,母亲为了给家人们增加营养,恰逢周末她得空时,就会使用石磨给大家制作豆浆。由于研磨豆浆的程序比较烦琐,母亲总会唤我一同帮忙,只见她先将浸泡好的黄豆倒入磨孔中,并往其里加水;接着按逆时针方向开始推磨黄豆,因为每次倒进磨孔的黄豆数量有限,所以我的任务是间隔一段时间就往磨孔里添加黄豆和水,且将事先备好的盛装豆浆的水桶,放在石磨旁凹槽部位的下方,让其顺着方向流淌到桶里,就这样循环反复地操作,直至完工结束;然后是用滤布对磨好的豆浆进行过滤提纯,去除残渣;末了,母亲还要将豆浆烹煮使其熟透,方可饮用。而手捧着这一杯杯原汁原味、绿色健康的“劳动成果”,我们喝得亦是津津有味,酣畅而满足。

    由于豆浆制作程序麻烦,有一度我对其是敬而远之。可心里所携有的这份顾忌,就在我大学毕业,用自己的工资购买了一部豆浆机后陡然发生转变,有了豆浆机,自己打豆浆就变成一件极为简便的事,我喜欢一年四季饮豆浆,夏天它可以清热解暑;冬天它可以祛寒暖胃。而为了饮食的健康,我还研究起食谱,素日里放入两把泡好的黑豆,加入枸杞、花生、五六粒去核红枣,且倒入适量的清水,按下按键,豆浆机便开始有序地运作。仅需等待20分钟,一碗清香细腻的红枣豆浆便打磨而成,最后用滤网滤去豆渣后便可直接饮用。新鲜磨制的豆浆不但散发着浓郁的红枣香味,而且其里还带着丝丝的清甜,黏稠的浆液里又不乏爽滑的口感,味道真是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提及豆浆,还让我想起历史上“豆浆孝母”的故事来。公元2000年前的西汉年间,淮南王刘安是位孝子,而其母喜吃黄豆,在汉高祖十一年时,有一次淮母偶染小恙,刘安便将黄豆细磨成粉,用水冲之,并加盐以调味,送至于母亲饮用。水入处,却见凝集成乳浆,淡香微清,观之细白匀嫩,如乳母之奶也。淮母大喜,饮之,顿觉神清气爽,病亦立好。由此可见,在日常生活中,其貌不扬的豆浆,它不仅只是一种传统饮食文化,还富有它独特的历史典故。

    元朝张劭有诗云:“漉珠磨雪湿霏霏,炼作琼浆起素衣。”于琳琅满目的饮品中,我独爱豆浆,喜欢它清新嫩滑的味道,犹如其品性,平淡纯真,洁白素雅,唤人回味悠长,无法忘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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