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本报记者陈振东黄奕群文/图

    南安石井下房村有两栋石头厝，两厝之间有一条小巷。72岁的卓淑选一手扶墙，一手拄着拐杖，微弓着腰，拖着右脚，颤巍巍地踱着步。仅几十米的小巷，卓淑选需要10分钟左右才能走完。过去近20年，她就是这样往返自己家和身患残疾的黄丽明家的。

    “我阿嫂人很好，每天晚上都要过来和我住在一起，很照顾我。”黄丽明的一句话，浓缩了卓淑选老人近20年的陪伴与关心。

    “你的母亲，我来照顾。”嫂嫂成了弟媳的“靠山”

    “阿嫂，你来啦，我刚吃完饭。”“你吃什么？碗放着，我待会洗”……10月25日，65岁的黄丽明和73岁的卓淑选两妯娌坐在厨房里闲聊。如果不是一人坐着轮椅，一人拄着拐杖，这就是普通农村妇女的生活场景。

    40多年前，娘家石井的黄丽明嫁到同镇的下房村，由此认识了妯娌卓淑选，两人的丈夫是堂兄弟，家离得也近，也就前后厝，走得快3分钟就能到。

    房子间，是窄窄的巷子，地上是土路，那会儿的卓淑选不会想到，多年后，这条小巷会成为自己每天的必经之路。

    黄丽明先天双脚略有畸形，走路颇为吃力，随着年龄增大，行动渐渐不能自如，最后连路都走不了。本来有丈夫和女儿的帮助，生活还能自理，但是20年前，丈夫去世，家里的担子一下子落到了女儿王美苹身上。

    王美苹告诉记者，父亲去世时，她才读初一年级，只能辍学打工，回家照顾母亲，本来她想找个摆摊的生计，将母亲带在身边，方便照看。

    “阿苹，你专心去工作，你的母亲，我来照顾。”卓淑选的一句话，打消了她的疑虑。

    此后至今，2座石头厝之间的窄巷子，总可以看到一位身形瘦弱的妇女，往来其中。黄丽明行动不便、双脚无力行走，上下床都得有人背着，卓淑选就成了她真正意义上的“靠山”，背进背出，嘘寒问暖。

    “她腿脚不便，躺久了难受”嫂嫂细心照顾弟媳起居近20年

    当记者见到卓淑选时，老人家正坐在自家门口休息，脚下穿着拖鞋，裸露的右脚掌包着厚厚的一层布，拖鞋底磨损十分严重。老人告诉记者，其实自己腿脚也不利索，右脚现在走不动了，所以平时到黄丽明家，就得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撑着墙壁，慢慢挪过去。

    听说需要她带记者去黄丽明老人家，卓淑选慢慢起身，果然如她所说，短短的几十米路，老人家需要10分钟左右才能走完。

    王美苹告诉记者，母亲现在除了睡觉，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轮椅上，只有双手可以动弹，但是手部也变形得厉害，无法伸缩自如。基本的生活起居可以自理，自己每晚也都会回来，把家里收拾下，但是自己也有家庭和工作要兼顾，没办法留着过夜，这么多年来，都是伯母卓淑选陪着母亲过夜的。

    就在黄丽明房间外，摆着一张小铁床，这是近20年来卓淑选睡觉的地方，她告诉记者，之所要留着过夜，就是方便半夜起来照顾黄丽明。

    “她腿脚不便，躺久了难受，我就起来帮她挪挪位置，揉一揉。”每天晚上，卓淑选都要起身两三次，慢慢走进屋里，帮黄丽明揉揉腿脚，每天早上她起床时，又要背着她下床，还要帮她搭把手，生活起居上帮扶着点。

    当记者一行要离开时，卓淑选老人婉拒了大家搀扶她回去的好意，她告诉大家：“我自己能行，我先陪丽明说会话。”天色渐暗，记者隔着窗往里望，灯光下照着两人坐在一起说话的模样，是记者见过最美的身影。

    卓淑选（右）每天都会来照顾黄丽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