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添丁
我们总在追问中认清自己,认识世界,悟透人生。陈嘉映先生的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便是一本追问之书。
亚里士多德告诉我们,“人生最终的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,而不只在于生存。”在这位伟大的哲学家眼里,“生存”“觉醒”和“思考”作为人生关键要素,“生存”仅仅是简单需要,“觉醒”“思考”才是需要孜孜以求的崇高行为。梳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进程,多数情况下就是在怀疑、辩论、求证和获得中呈曲线状态进行着,整个人类每前进一小步,可能将是个体人生的一大步。这个时候,社会属性之所以优于自然属性,高贵美好之所以盖过庸俗低下,全在于是否具有“追问”精神品质。伴随着“追问”,人类社会从此迈入文明有序发展轨道,纯粹个体也从此奏响自信从容的精彩乐章。
世界是多维度的,人生是多元化的。陈嘉映先生是一个主动追问人生终极意义的人,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是一本善于追问生命和人生真理价值的书,是关于“科学”和“哲学”论辩的个性化特色表达,一方面系统回顾人类历史上求知历程,另一方面对人之本、知识之本进行追问——科学因何能取得成功?科学能为这个世界提供精确答案吗?科学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求道之途?我们应该如何拓展人类知识边界?我们又该怎样消解现实生活的困惑?陈嘉映先生这样不厌其烦地娓娓道来,仿佛是在讲堂之上传道授业解惑,既把深奥人生问题讲透讲明,更把高深哲学话题说清说全,顺利引导我们自觉思考哲学和人生,并用哲学思维装点人生精彩,用人生实践丰富哲学感悟。
作为一本较为贴近普通读者的哲学著作,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照顾到了普通读者的阅读感受,通过直白浅显的语言阐述深奥哲学道理,通过通俗易懂讲解传达深刻人生哲理。套用陈嘉映自己的话来说,“天下的道理,差不多早都被前人讲过;他自己则是尝试用普通读者比较易懂的方式,把道理重新讲述。”细心的人们不难发现,阅读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的过程,不仅是轻松舒服的哲学知识体验,也是愉悦满足的灵魂洗礼,大大减轻了人们的阅读负担,大大减少了人们的追问桎梏,直接就可以顺利开始一段神奇美妙的人生追问。可见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这本著作,于哲学家来说是一个开拓性尝试,哲学完全可以这样“接地气”通俗讲述;于普通读者是一个动人心魄的吸引,原来哲学能这样令人欲罢不能难以释怀,这是何等赏心悦目的追问尝试。
老子说过,“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”,陈嘉映也说,“他关心的是哲学的命运,或者,思想的命运”,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其实也是在暗示敲打我们:当代社会的绝大多数人们,一方面惬意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种种方便实惠,常常会洋洋自得忘乎所以;另一方面不可回避要直面生存和信仰危机,常常也会惊慌失措无所适从,正是在这样多面冲撞夹击下,作为纯粹单薄的人类个体本身,孤独感和无助感必然随之而来,孤独源于思想的自我封闭,无助源于肉体的无所依附,这些都是今天乃至以后人类势必会遭遇的共同命运。现实已然如此,哲学又该当何为?同为哲学家身份的叔本华说过“没有相当程度的孤独是不可能有内心的平和”,孤独为思想的孕育准备了温厚土壤,孤独为内心的平和提供了现实推力,孤独与平和,或者可以直接就理解为孪生关系,它们最初原始母体都一样,唯一稍显区别的是事物的两种不同表现状态,它们两者始终需要倚靠思想发出的光芒,最终让人自然而然产生认可并尊崇膜拜。
哲学虽然蕴含无穷无尽的智慧力量,但是本身却不能给人们带来任何现实功利性的好处,反而常常会让人陷入不能自拔的尴尬窘境,有时候难免也会因此怀疑世界和人生。然而,怀疑总归不是一件什么倒霉事,反倒可以说是一件幸事和乐事,因为只要开始怀疑了,就能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完整和不健全。苏格拉底不就说过“认识自己的无知就是最大的智慧”。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真能让我们看到自身的无知,让我们对于自己有了更清晰认识,对于他人有了更立体理解,对于世界有了更准确把握,对于人生有了更深沉感悟,对于未来有了更通达预期,《哲学·科学·常识》让每个人都可以从模糊、混沌和自我中解脱释放出来,再次审视研究眼前世界和身边人生,并且收获一个美好的世界和幸福的人生。